芜茗仁仕

周烨x顾九思

是顾九思刚逃难到悠州在周烨那儿养伤的故事,我不信他能恢复这么快,一睁眼就活蹦乱跳赤脚跑去找lp,我不允许!

没有想好名字,没有确定写多少,不知道下一篇啥时候更,不知道有没有下一篇,各位就看个乐子。

(一)

周烨不曾想到与顾九思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番情景。那日徉州城里的少年虽满背鞭痕,却也尚存一丝意识,给他处理伤口时迷迷糊糊的还知道喊疼,可如今躺倒在悠州界碑旁衣衫褴褛的人鼻息几近消失,无论如何叫喊摇晃,都得不到任何回应。周烨征战沙场,见过无数尸骨,却在此时慌了神。他忙将人怀抱上马,身前的脑袋随着马匹颠簸毫无生气地晃荡着,周烨攥着缰绳的手又紧了紧,两只胳膊尽量向里靠拢将人环住。

大夫把过脉后说少年人过度劳累,失血过多,加之心绪郁结,身体亏空颇大,比隔壁房间的姑娘还要虚弱些,应好好调养,虽说无性命之忧,但终究伤了根本。送走大夫,周烨换了一盆热水端进房间,转身将房门紧闭。

顾九思上身的衣物在处理伤口时已经尽数褪去,如今只有一层厚厚的绷带缠绕在右肩。这是一处贯穿伤,从前到后贯穿了少年人整个肩膀,从愈合情况看当时应是得到了及时的救治,但是并不细致,加之没有好生将养反而多次用力、碰水,伤口已经溃烂。大夫将腐肉刳去,重新上了药,整个过程中顾九思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人摆布,不躲不闪,不哭不叫,只偶尔疼极了引起的不自觉的轻微颤动告诉旁人他还活着。

周烨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,顾九思这肩伤全然算不上致命,可周烨看着大夫处理伤口时心慌得几乎站不稳。匆匆扫过遍布这副身体的伤痕,心中已了然对方并非要取人性命,可奈何他后怕得忍不住去想若是刀剑无眼刺中了要害,若是他被活捉受尽折磨,若是体力不支命丧逃往悠州的路上……众多伤痕中,唯小臂上的几处细细密密凝疤的伤痕独特显眼,纵横交错、新旧叠覆、深浅不一,这种特殊部位的特殊伤口定不是与人打斗时能够造成的,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。

周烨将帕子从水中拿出拧干,轻轻擦拭附满污浊的脸。顾九思原本生的白净,数月风吹日晒,竟没将他的肤色变深太多,只是留下了风沙刮出的细小伤痕,脸颊颧骨处多了些晒伤,此时在苍白的脸上生生显出几分生命的鲜活来。

继续向下擦拭,裹在衣物中的躯体保持原来的肤色,覆在上面已经愈合的小伤痕与白皙的胸膛相映衬,周烨无端想起母亲房间摆放的有着精美冰裂纹的白瓷瓶。握着绵软无力的腕子,周烨第一个念头就是:太瘦了。当时骑马怀抱的时候尚且没有感觉,如今将衣物褪去,亲手触摸时才发现这人几乎只剩硌人的骨头。再端详其靠近手腕处的伤痕,周烨又是一阵后怕,这种毫无章法的刀割,若是伤到了动脉,怕是再也见不得一面,待人醒来,定要好好说道说道,怎可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。

身前擦完,周烨将手臂绕到顾九思背后,小心避开肩伤将人环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。顾九思的鼻息仍有些微弱,但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扑到周烨的脖子上给了他心安。然而他很快发觉事情有些不妙,少年人的鼻息温热又轻柔,似有若无地拂过全身最为脆弱敏感的脖颈,使得周烨无端升起一股燥热,某种从未有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,有一瞬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要将怀里的人推开。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怀中人的后背,精瘦的腰肢占满视线,少年人此刻弯着腰将脑袋搭在周烨肩膀上,脊椎骨像是要刺破娇嫩的皮肤冲出来,两侧薄薄的背肌拉伸出好看的线条,精巧漂亮,全然不似军营中练得厚实块儿大的肌肉。周烨左臂环在顾九思的腰间以作固定,手掌间略带凉意的触感和颈间温热的呼气让他晃了神,于是随手拽过挂在床头的新里衣套上,就把人平放回床榻,半晌才找回些清明。

上身处理后便要处理下半身,换水回来的周烨抓着顾九思的裤沿踌躇不定,他知道褪去这层束缚后暴露在眼前的是怎样光景,虽说都是男人,对方还在昏迷之中,可自己这行为还是有些“趁人之危”的嫌疑。再三考虑后,周烨“视死如归”地将手中的布料下拉,一鼓作气将其全部褪去扔到床边。他不敢细看,几乎是半眯着眼拿手中的帕子在笔直修长的双腿上胡乱游走,可这腿竟像是没有个尽头似的一时半会儿擦不完,周烨额头上冒出丝丝密密的细汗。终于握到了足踝,周烨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安定下来,他拿着帕子擦过手中的双脚,这双脚上同样布满了伤痕,想来也是,丢在床底的那双鞋已经破烂不堪,到处都是磨损的破洞,怎能起到保护的作用?周烨目光转向床下,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歇,摸索着将脚趾一个挨一个地擦过去,手中的趾骨纤细,怕是经不住什么力气,这么想着,动作又放得轻缓了些。可是太过轻柔了,帕子的边角轻轻扫过脚心,惹得床上的人无意识地蜷起脚趾,竟是把周烨的手指隔着帕子包裹其中,周烨猛地回神抽回右手将帕子扔进水盆,拽过裤子匆忙给顾九思套上,回头确认没有疏漏后逃离似的打开房门跑到了院子里。

太奇怪了,周烨想不明白心中那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。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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